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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巨星的戀愛通告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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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真的能有那麽簡單的話,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沒有確認關系,或許是心智在這裏吧。楚茴從沒在兩人間看出來你儂我儂的情義。更或許,這裏的愛情本就是這種樣子。

“你說,我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生出來的孩子是狐貍還是……”雲西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自從開始在這個肆靈大陸生活以來,便知道,睚眥對於這個大陸上的精怪來說就是一個禁忌。一般人是不會隨意談論起這兩個字眼的。

楚茴心思細膩,一下便看出雲西的顧慮,以及他分明顯露出來的那種無可奈何。

他無可奈何的應該便是他那改變不了的出身吧?自從他出生的那天開始,就已經註定他與肆靈大陸相沖,卻偏偏,他的歸屬感在這裏。

“小玉說,今天她能跑出去都是幸虧了楚茴的咒語。”雲西說到這裏的時候是看向祁越的,他知道,如果沒有祁越明裏暗裏的幫助,楚茴是根本不可能解開狐族的封印,畢竟連他都難以打開。

他消失這段時間,是去南山找一種生物,可以瓦解鉆透封印的那種微小到肉眼難以辨別的蟲子。

這種蟲子數量體積小數量又稀少,捕捉起來難上加難。

所以他去了那麽多天一無所獲,直到莫玉找過去,說她被楚茴放了出啦,還做好了計劃。

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莫家突然傳出莫玉同意出嫁的提議,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只差莫玉點頭。狐族上下全都高興得不得了,大開宴席,只為了慶祝莫玉出嫁。

楚茴眼睜睜看著雲西像丟了魂兒一般,在院子裏晃蕩,嘴裏也不知念叨什麽。

走近之後,才聽清他的話:“她計劃裏沒有要答應求親這件事啊……楚茴,你說她是不是為了跟我在一起才假裝答應這門親事的?”

楚茴此時,面對怔楞的雲西,只能先安慰他:“你先好好的,我去莫家問一問莫玉。”

莫家自從在莫玉答應婚事之後,便不再謝客,而是歡迎各路人前去道喜,她可以借著這個由頭過去。

東轉西轉才找到在樹下坐著看水裏游魚的莫玉。

走到池塘邊,楚茴順著凳子坐下,自始至終,莫玉都沒有扭頭看楚茴一眼,視線一直在水裏那一條明黃色的金魚身上。

“你為什麽答應這門婚事?難道這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嗎?”楚茴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語氣裏帶上了質問。

“計劃?什麽計劃?”莫玉揚手,往池塘裏撒了一些魚食,看著裏面的金魚吃得歡快,勾起了唇角,“我原本的計劃就是要嫁給千面的,畢竟他是狐族裏面最高貴的人。”

楚茴緊蹙著眉:“當時他是長相最難看的狐貍啊!”

莫玉突然轉頭,淩厲的眼神死死盯著楚茴,似乎要一片又一片地削下她的血肉:“你見過他嗎?居然就說他長相難看!”

從來沒見過一直都是俏皮可愛示人的莫玉臉上居然有如此淒厲的表情,楚茴一時呆住。

見楚茴被嚇到的樣子,莫玉盈盈一笑:“看把你嚇得!”

又往水裏撒了一把魚食,莫玉說:“我自己選的夫君難道自己不知好壞嗎?更何況看人難道只看表面?你這次可是膚淺了。”

聽著文縐縐的話,如果莫玉不是活生生坐在她面前的話,她幾乎認為面前的這個,是假的。

“那你還跟雲西離開嗎?”

“雲西是睚眥啊!”莫玉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楚茴的,然後才慢慢說,“你知道的不是嗎?”

“預言只是預言,傳說也僅僅是傳說。雲西在肆靈大陸生活了這麽久,做過任何殘害生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楚茴反問。

難不成,莫玉之前對雲西說的話全是騙他的?

“寧可信其有,我是狐族的人,更有義務為了保護肆靈大陸盡一份自己的力,雲西究竟是什麽樣子可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吧,不是有那種封印嗎?能把最暴利的一面隱藏在溫和的面皮下,誰能確認他身上是不是有這樣的封印。”

楚茴看到一個冷漠無情的莫玉,面目全非的莫玉。

“在我看來,有那種封印的最該是你吧!”楚茴從木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莫玉,“你隱藏這麽久應該挺累的吧?原來你之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真是難為你了。也算我看錯了你!”

負氣離去,楚茴有點想哭,在肆靈大陸上待了好幾個月了,到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把最不該當成自己人的人錯付真心。

雲西該怎麽辦呢?

楚茴在路上就看到等在門口的雲西,見她回來,連忙跑過來問:“怎麽樣了?她是又有什麽好的計劃來不及跟我說嗎?”

面對雲西帶著期待的視線,楚茴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那樣醜陋的真相該怎麽講呢?

“還是說她最終選擇了那只千面狐貍?”雲西追問。

“非莫玉不可嗎?”楚茴問出的這句話,就給了雲西回答。

雲西的眼角耷拉,嘴角也向下傾斜的,話卻堅定:“非她不可。”

楚茴從沒見過表情如此哀傷的雲西,緊緊攥著拳頭:“雲西!”

“怎麽辦?她說好了選擇我的,我連小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她卻決定嫁給那只千面狐貍。難道如狐族的人所說,千面狐貍就有那麽高貴?那麽稀缺?”

雲西一躍而起,騰起雲來,瞬間消失。

楚茴仰著頭還看著雲西離開的方向。

“可別出什麽事。”

☆、睚眥必報8

祁越正好從屋裏出來,看著站在院子裏頭魂不守舍的楚茴,默默走到她身邊。

“船到橋頭自然直,別太操心了。”祁越安慰性地說,“雲西有自己的主見,莫玉也有自己的打算,我把你帶過來不是讓你因為他們之間的是是非非勞心勞力的,而是想讓你好好散散心。”

楚茴擡頭,對上祁越的眼睛,幾乎是一瞬間,看著他那墨色的眼瞳,像被蠱惑了一般,點頭。

伸出手,祁越說:“這裏有一處的櫻花開得好看,我帶你去看看。”

鬼使神差地,將手放進他寬厚又溫暖的手心裏,內心的浮躁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更多的是安心的感覺。

祁越牽著楚茴的手飛了起來,也就在肆靈大陸他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人會驚訝,更沒有人會把他們當成怪物。

微微收緊拳頭,盡管她知道有他在不會掉下去,可實在有些高了,她心裏有點怵。

極其自然地將牽手的動作換成了攬著楚茴的腰身,祁越唇角也跟著動作勾起了弧度。

她能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話:“別怕,有我。”

“嗯。”楚茴點頭,手也不自覺覆上祁越環在她腰間的手背上,“不怕。”

後來,楚茴果真不再擔心,也不再抵觸,手就那樣自然地握著祁越的,笑得開心,“你看那邊那一群精怪!”

快到目的地了,祁越也飛的低了些,楚茴剛好能看清地上追跑打鬧打滾的那群不知名的精怪。

到了櫻花樹林裏面,花瓣簌簌下落,更是徒增了一份唯美與浪漫。

“哇!”

楚茴剛落地,就迫不及待跑到櫻花樹的下面,伸開手掌,接著散落下來的櫻花。那花瓣剛落入她的手中,便消失不見。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場景,楚茴擡頭看向祁越。

祁越朝她一笑:“沒關系的,這裏的花瓣會自己消散。否則,這裏早就被花瓣覆蓋成了粉紅色的大海了。”

沒有盡頭。

楚茴對這個櫻花樹林最深的印象。

“據說,這裏的樹林常年開花,不過,最近開得更好,所以我想帶你來看看。”祁越在楚茴看向他的那一剎那收回寵溺的眼神,解釋道。

還有香氣,楚茴閉上雙眼,默默感受櫻花帶來的陣陣清香,心情一下變得順暢起來,所有曾經有過的郁結似乎都跟著落下的花瓣一起消失在這一片林子裏。

“小茴!”突然一聲驚喜的聲音傳來,順著音源看去,還沒來得及反應,楚茴被一個黑影撲倒在地。

旁邊窸窸窣窣一陣聲音,還帶著陣陣笑聲。

莫玉?

坐起身,看到面前正抖著身上櫻花的白色狐貍,尤其是她額間那抹妖異的紅色,更是證明了她的身份。

“你怎麽來這裏了?好巧啊!”莫玉晃著她身後的尾巴。

在撲倒楚茴的一剎那,她就化成了狐貍的形態,怕傷到楚茴。

經歷之前跟莫玉不愉快的談話,再看她如此熱絡的模樣,非常別扭,楚茴下意識看向祁越,只見祁越眼神裏流露出的也是探尋。

“你們怎麽了?怎麽都這樣看著我?”莫玉趴在地上,一道白光一閃而過,莫玉化成人形,從半蹲的姿勢站起身來,圍著楚茴轉了一圈。

“我怎麽從你眼中看到了對我的不滿?”莫玉本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小狐貍,面上帶著委屈,像是楚茴對她做了多嚴重的事。

“莫玉,你不用再裝了,祁越跟我是一條心,有什麽事我都會跟他講,所以你沒必要在他面前演戲。”

楚茴的話裏沒有絲毫感情,她對莫玉的好感,早就由之前的談話消失殆盡。現在有的,只是對莫玉虛偽的抵觸與排斥。

之前在職場的時候,她是個新人,所以前輩們對待她毫不客氣,同輩又笑裏藏刀,只有幾個真正交心的同事,其實也怪難做的。

不過和莫玉相比,他們加起來都閉不上,怪不得都說姜還是老的辣,雖然表面上她還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卻虛偽成了這個樣子。

莫玉聽了楚茴的話,楞了一下,轉頭看看祁越,又盯著楚茴:“我為什麽是演戲?小茴你怎麽了?”

莫玉臉上的無辜非常真實,幾乎都讓楚茴信了,她是有苦衷的,或者,之前的爭論全是她自己做了一場不合時宜的夢。

“還是說,雲西是跟著你來的這裏,所以你是想演戲給他看的?”楚茴敢肯定,祁越會信她,但是她更敢肯定,只要莫玉解釋,雲西信的人只有莫玉。

“我自己來的啊……”莫玉更茫然,“自從我跟雲西商量好逃跑的事情之後,我就來了這裏,因為我要提煉一種東西,能夠迷惑眾賓客的香氣。”

莫玉來這裏提煉什麽東西楚茴沒有興趣,但是莫玉的話讓楚茴疑惑重重。

“你還記得我今天上午找你的時候說過的話嗎?”楚茴問道。

“?”莫玉撓了兩下耳朵後面,“我沒回家呢,我一直在這裏,沒見過你啊。”

楚茴心中突然警鈴大作,那她早上看到的人是誰?

“曲殤吧。”祁越突然開口,堅定地說,“你今天早上看到的人,應該就是千面狐貍。”

“千面狐貍,是狐族長相最普通最不出眾,甚至於最難看的狐貍,毛色雜亂,長短不齊。但是修煉成精的千面狐貍有其他狐貍永遠都學不會的技能,易容。不僅面貌身形相差無幾,就連聲音都能模仿得毫無差別。”

楚茴想起之前看到莫玉的種種反常,似乎所有的異樣都有了解釋,她不禁舒了口氣,還好莫玉還是莫玉。

“曲殤?”莫玉瞇了眼睛,“原來那只灰狐貍叫曲殤。”

“他又為什麽假裝成我?”擰在一起的眉毛表明了莫玉的不快。

“莫家已經開始大擺宴席,說你同意嫁給曲殤。”楚茴解釋道,“我還以為,你對雲西說的話全是為了騙他。”

“那個該死的千面!我知道他一直喜歡我,沒想到這麽卑鄙,居然假扮成我答應婚事,有本事他就自己嫁給自己好了!”莫玉將手裏的瓶子扔在了地上,氣呼呼地朝天上飛去。

沒過一會兒,她又飛回來,撿起地上的瓶子,又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明白了啵~請問哪個莫玉是千面狐貍假扮的……啊呀呀呀呀~

☆、睚眥必報9

楚茴也跟著祁越回到雲西的家裏頭,這個時候,雲西還沒有回來,所以楚茴和祁越直接去了莫家。

剛走到莫家門口,楚茴就聽到不同於人多熱鬧的吵鬧聲。

其中,莫玉的嗓音尤為突出,且尖銳。

門外沒有人攔著,楚茴輕車熟路地走在祁越前頭。

“千面,你是想娶我想瘋了?”

快走了幾步,莫家的家丁都忙著情客人離開,莫家的父母也攔著莫玉。

莫玉對面站著一個皮膚小麥色的男人,盡管被莫玉罵了也笑得從容。眼睛彎彎,視線轉都不轉,一直盯著莫玉看。

有些好看。

祁越突然拉了楚茴一下:“過去吧。”

“哦。”楚茴這才反應過來,依舊緊緊盯著莫玉對面的男人看。

男人年齡大出莫玉不少的感覺,表面看上去更像跟楚茴是一個年齡層的人。

聽到莫玉帶著火氣的質問,男人笑著回答:“就是想娶你想瘋了。”

天,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

楚茴不禁幻想,如果有一個這樣長相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講,想娶她想瘋了。她估計能立馬扛起那個男人跑到民政局門口吧!

“發什麽呆呢!”

思緒再一次被祁越打斷,楚茴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莫玉身邊。

她怎麽感覺,祁越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呢?

又回頭看了一眼。

嗯……好像挺正常的。

“你是曲殤?”楚茴開門見山問莫玉面前的人。

男人視線略有躲閃,沒有正面回答楚茴的疑問,而是介紹道:“大家都叫我千面,你也這麽稱呼我吧。”

此時的千面絲毫沒有裝成莫玉那個時候的戾氣,面對楚茴也顯得游刃有餘。

“上次騙了你還請見諒。”

男人禮貌得體,讓楚茴都開始懷疑之前那個莫玉究竟是不是他。但是,肆靈大陸裏面,能裝成別人模樣的,只有他不是麽?

“莫家都已經宣布,你過幾日就要嫁給千面了,現在回來鬧算什麽意思?是要將你爹你娘在肆靈大陸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老臉都丟盡嗎?”

莫玉的爹似是嫌莫玉不爭氣,吼完之後連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

“你們給我安排這門親事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們口口聲聲的面子,你們的面子比什麽都重要,更是超過你們女兒的終身幸福!”莫玉不甘示弱,早就壓抑在心裏的情緒一下全都爆發出來。

“放肆!你就是這樣跟我說話的!”莫老爹被莫玉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千面裝成你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偷偷跑掉,如果你不這麽不懂事,千面又怎麽會替你做主!”

“說白了,我就是你們光耀門面的棋子而已,既然千面那麽想跟莫家結親,那麽您二老幹脆趕緊再生一個女兒,讓她從小就跟在他身邊,從小養起來難道不更好嗎?”莫玉說到這裏的時候,還瞪了曲殤一眼。

“無論如何,我不嫁,就算你們綁了我,我也不嫁!”莫玉背過身,“千面,如果你硬是逼我嫁給你,那麽新婚之夜便是我的忌日。”

說完這番話,莫玉頭也沒回,直接朝著莫家大門口走去。

“這個死丫頭,又想被關在房門裏不是?”莫老爹被自家女兒的話氣得直發抖,指著莫玉的指頭都哆哆嗦嗦的。

“讓她走吧,她若是真不想嫁我,最後真會以死表態。”前面看著莫玉離開的方向,自嘲一笑。

“那兩家的婚事……”莫老爹還想說什麽。

“等一等吧,等她願意嫁的時候我自會娶她。”千面留下這句話,瞥了祁越一眼,也從莫家離開。

得到自己想聽的話,莫老爹長長松了一口氣。

此時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楚茴,莫老爹對楚茴說:“楚姑娘,我知道你來自其他的世界,也知道你跟小玉的關系很好,希望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能幫忙說一說,讓她回來跟千面成親。”

“為什麽你們非要她嫁給那個男人呢?”楚茴以為,逼婚這種戲碼肆靈大陸不會有,沒想到,換湯不換藥,世界都一樣啊!

“只有嫁給這個男人,她以後的命格才能順暢。”一直沒有講話的莫玉的娘開口,也頗為無奈,“長老給小玉預測過未來,她成年之前會有一個極大的災難,只要跨過去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很難。”

“跟千面結親能跨過這個坎?”

楚茴從來不信算命,在她眼中,這跟算命如出一轍。不過這更有信服度吧,畢竟這是一個有法力的地方。

“是。”

楚茴從莫家離開的時候,都快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做才是對莫玉最好的。

或者說,是莫家的父母洗腦的技術很強?

“祁越……”楚茴想問一問一直在場的祁越,他的意見是什麽。

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看著她,他問她:“曲殤長得英俊嗎?”

“?”楚茴沒明白祁越的意思。

“他長相英俊?”祁越不帶任何感情地又問了一遍。

楚茴回憶和曲殤見面的場景,說英俊,曲殤還真的是長得英俊,相比於雲西,更多了一股安全感?

“他長得確實挺帥的。”楚茴實話實說,不過,好像之前有人講過曲殤是肆靈大陸裏頭最醜的狐貍?

要是這也算醜,請讓她變醜好嗎!

聽到楚茴的回答,祁越輕哼了一下。

“難怪,剛剛你看著那個男人,都移不開眼睛。”祁越像是控訴,也像陳述。

“我剛剛,真的這麽失態嗎?”楚茴知道自己面對帥哥的時候難以自已,但是應該還沒有誇張到祁越講的那種地步吧?

“你當時的眼神啊,就像如果你是莫玉,能立馬跟曲殤洞房。”祁越繼續調侃楚茴,楚茴認為祁越這是調侃,雖然絲毫沒有調侃的語氣在。

……

“所以,你不要笑我了,我現在只想知道知道,是該讓莫玉跟雲西在一起,還是該讓她和曲殤結婚,我真的挺糾結的。”楚茴頗為無奈,所以,姻緣被簽成兩條線,便會這麽亂麽?

“這就是為什麽我一開始就讓你不要摻和他們之間的情感。不論是外人還是他們自己,都沒法得出一個正確答案。”祁越嘆口氣,“你還是想一想,你那段被洗掉的姻緣該怎麽辦吧。”

☆、睚眥必報10

聽完祁越的話,楚茴真的煞有介事地考慮起來。

末了,她笑容燦爛,手搭上他的臂彎:“如果我未來老公不見了,你就以身相許吧!”

祁越一楞,擡眼盯著楚茴看。

她被他看得都有些害羞了,剛想說開玩笑的。

“好啊。”祁越移開視線,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笑彎了眼睛,楚茴拍了拍祁越:“我用不了幾年就會變成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褶子的老太婆,面對你這樣英俊瀟灑的帥小夥可是吃不消的。”

祁越被楚茴逗笑:“放心,我會對你溫柔的。”

……

她怎麽覺得,他們兩人的談話有兩層意思呢?

一定是錯覺。

“這裏的櫻花樹怎麽樣?”祁越突然問楚茴。

眨眨眼,楚茴不知祁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挺好看的啊。”

“那就好。”

莫家的婚事說取消就取消了。一時間,肆靈大陸的人對莫家和曲殤都是指指點點地聊著八卦,知道□□的人連帶著雲西、楚茴和祁越都一起指點起來。

雲西從外面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氣沖沖跑到祁越面前質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曲殤就是千面?”

“是。”祁越大方承認。

“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雲西拳頭默默攥緊,盯著祁越的眼神裏幾乎都有火光。

“告訴你之後呢?你跑到肆靈大陸上,跟他決一死戰?”祁越瞥了雲西一眼,“不要以為你找曲殤的目的我不清楚。從你第一天開始尋找這個人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你起了殺心。”

雲西死死盯著祁越看,而後一笑:“所以你也偷偷找人遞給他消息讓他隱姓埋名嗎?”

祁越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我以為,你是把我當成朋友看的,沒想到就連你都是向著那只千面狐貍的。”雲西冷笑一聲,“我就說,為什麽莫家無緣無故要將小玉嫁給那只狐貍,原來有這一層的關系。我早就該發現前面就是曲殤。”

“雲西!”楚茴從房間沖出來,她從雲西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氣,從來沒有從他溫順的眼睛裏透露出來過的殺氣。

“你冷靜一點!如果祁越真的不為你著想的話不會做這些本不該他關心的事情,如果他任由你殺了曲殤,那麽最後的結果也就是你跟莫玉在一起。他是不想讓你手上染了鮮血啊!”楚茴只想著為祁越解釋,她不知道很多□□,但是她卻相信祁越,信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可能,是我選錯了神吧!”雲西撂下這句話轉身想離開。

祁越伸出手,指頭朝著雲西的方向一點,雲西整個人便被定在原地。

“……”楚茴看得懵了,兩人的法術差距這麽大嗎?一下就定住了。

在楚茴還發楞的時候,祁越對著雲西悠悠開口:“你不是不知道這對你的傷害有多深,為什麽你還會一意孤行,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為了這幾句質問而對雲西產生隔閡嗎?”



楚茴持續懵逼狀態。

“曲殤,你不要入戲太深。”

祁越的袖子在“雲西”面前輕輕一揮,曲殤的樣貌便出現在眼前。

楚茴這才明白,他這是裝作雲西了。想來挑撥他們和雲西之間的關系?

“不愧為天宮的月老星君,果真一眼便識破了。”曲殤看向祁越,笑得異常欠揍,“不過你身邊這個姑娘可是信以為真了,兩次都沒有懷疑過。”

祁越眼神暗了暗:“我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不不不,我怎麽會打她的主意呢!”曲殤說完還朝著楚茴拋了一個媚眼。

別說,有點帥。

“我的目的就是想讓雲西放棄,月老星君,你大概也能猜到如果莫玉不跟我成親不和我雙修的話,她成年前的那一個劫難很大可能會成為生死劫吧?”曲殤眼神毫不閃躲,就連楚茴都能看出他沒有亂講話。

“我知道,如果我易容成別人的模樣很難控制主體,更多時候會情緒失控,但是我願意散去百年的修為,只為阻斷莫玉和雲西之間的來往。”曲殤看向楚茴,“你們小姑娘,是不是更看中的是情感呢?我啊!更看中命。”

“莫玉不跟你在一起真的會死嗎?”楚茴大致能聽出這件事的嚴重性。

“百分之九十會死吧,老天做的決定,我也沒有把握。”曲殤放蕩不羈的聲音又讓楚茴覺得,其實他是不在乎這件事的,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又不像不在乎。一百年的修為,來換莫玉躲過生死劫的話,難道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麽嗎?

曲殤見祁越不想理他,所以專門攻陷楚茴:“如果讓你做一個選擇,你是希望嫁給一個自己不怎麽喜歡的人活下來,還是在你愛的人的懷裏死去?”

如果只能二選一的話,楚茴不想在自己愛的人的懷裏死去,那樣,對愛她的人來說太殘忍了。

但是,她也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兩難的選擇。

看出楚茴的踟躕,曲殤一笑:“如果我跟你說,莫玉對我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你信嗎?”

她信,祁越告訴她,莫玉的姻緣箋上有曲殤,不可能一點感情都不存在。

“所以,現在對她來說,選項又不是這樣的。”曲殤又看了一眼祁越,“你把我留下來的意思是什麽呢?等雲西回來在我身上撒氣打上幾下?打得半死不活,然後呢?莫玉知道了,心疼我,和雲西大吵一架,賭氣嫁給我?”

說到這裏,曲殤又笑了一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曲殤話音剛落,祁越便解了他身上的禁錮,得到自由的曲殤朝著楚茴眨了眨眼,“異世來的漂亮的姑娘,再見。”

“下次不要再來這裏了。”祁越冷冷道。

曲殤對祁越皺著鼻子做了一個鬼臉,大搖大擺離開了。楚茴暗搓搓想,要是祁越有曲殤一半可愛,不知道親切多少。

“回去。”祁越甩手、轉身,一氣呵成,“下次再見到曲殤不要出來了。”

“為什麽?”楚茴跟上祁越,像個小尾巴。

“他有病。”祁越對曲殤嗤之以鼻。

楚茴點點頭,曲殤變成莫玉和雲西的時候是挺嚇人的。

☆、睚眥必報11

雲西回來了,這次不是曲殤假裝的,是真的他回來了。

萎靡的不像話。

楚茴問他話他也不回答,就連楚茴說莫玉解除婚約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沒眨。

木然地回到屋裏,躺在榻上,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屋頂。

祁越快速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一條胳膊,一片皮膚微微發黑,還有一股難聞的惡臭。

“楚茴你出去,雲西中毒了,我要給他療傷。”祁越頭都沒回,語速很快,楚茴什麽都沒說,直接退出去。

看起來應該很嚴重,否則祁越不會讓她回避。

過了好一會兒,祁越才從房間內出來,他說:“莫玉過來找他不要說他回來了。”

“為什麽?”

“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任何的折騰和打擊,按照我說的做就好。”

楚茴點頭。

祁越這才又轉回屋裏,繼續為雲西療傷。楚茴再怎麽不動也大約能明白,雲西這次受的傷很重,從未有過的重。

雲西養了半個月都不見好轉,此間,莫玉來過好幾趟,都被楚茴打發走了。

有一次,莫玉說什麽也要往房間裏沖,被祁越攔了下來。

他說:“你別負了他。”

就一句話,莫玉什麽都沒再說,直接走了,一走就沒再來過。

直到雲西的傷漸漸愈合,眼神也開始從混沌恢覆清明,有了意識的時候,莫玉又來了。

“長老出面了。”莫玉見到楚茴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我可能這次真的要嫁給千面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莫玉是笑著的,那種微笑讓人看得心疼。

“長老說,如果我不嫁給千面,不與他雙修,就將雲西的身份公之於眾。”

“要是肆靈大陸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啊,他就真的不可能再被這裏接納了。甚至天天會有人想著法子殺了他,我有些怕。”

莫玉牽起楚茴的手:“求你,等雲西醒了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就那樣嫁給千面,但是我更不想他有事。”

“那你們遠走高飛不是也可以嗎?”楚茴出聲,“離開肆靈大陸,去任何一個地方。”

莫玉擡起眼皮看向楚茴:“你知道為什麽雲西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偶爾要回來嗎?”

楚茴搖頭。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生存的法則,就像雲西在你的世界待久了,身體是承受不住的。祁越封了他的法術,在你們那樣沒有法術的地方使用法術的話,他會受到懲罰。鉆心之痛。即便是不用法術,他也會因為時空的錯亂疲憊不已,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平時都是處於睡眠狀態嗎?因為那樣對他的身體傷害最小。”

她知道。

莫玉眼角有淚痕:“我有點羨慕你,祁越對你那麽好,你真的很幸運。”

楚茴不知道莫玉想說什麽,所以一直盯著她看。

“如果我們真的能遠走高飛,就不會留在這裏了。”莫玉擡眼看了看雲西所在房屋的窗戶,“雖然有跟肆靈大陸相仿的地方存在,雲西也能在那裏正常生活,但是我承受不住兩邊的差距,所以還是我拖累了他。”

“下個月就是我成年的生辰了,希望那個時候你們過去吧。”莫玉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後天,我要嫁給曲殤了,一旦婚契成了,雲西和我就真的成了陌路了。”

這麽快!

莫玉說完,捏了一個訣,瞬間消失。楚茴看著門口的方向。

回頭,雲西站在房子的門口,臉色蒼白,他問:“剛剛是不是小玉來了?”

楚茴勉強扯起嘴角:“你等著,我去長老的院子裏給你偷水。”

楚茴真的去了長老的院子那口金色的水缸那裏,拿了祁越的葫蘆,悄無聲息地裝滿了一壺水,以至於,水缸裏的水成了半缸。

“你這個丫頭!是不是在我這裏偷水偷上癮了!”長老的嗓音突然從室內傳出,楚茴悄悄對葫蘆講了一聲。

“快回去找雲西和祁越。”

葫蘆是有靈性的,直接隱身跑路,徒留楚茴一人被長老抓包。

長老看到水缸裏剩下的半缸水,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小毛丫頭,你來這裏就是搗亂的?你知道我攢一缸水要花一萬年的,你倒好,一下子全給我弄沒了!之前偷偷拿去澆花我還沒說什麽呢!現在獅子大開口,偷一缸?”

楚茴聽著長老嘚啵嘚啵的聲音,反倒有了底氣:“你的水一缸要攢一萬年,那你的毒呢?攢多久能毒一次睚眥?”

長老沒想到會被楚茴噎,一時不知怎麽反駁。

“我知道,雲西的毒是你下的,目的就是為了恐嚇小玉,你不就是想讓小玉嫁給那個曲殤嗎?你們越是這樣逼她,最後的結果越不會如你們所願!”楚茴很生氣,她難以想象,既然他們狐族已經存活這麽久,為什麽思想上還依舊這麽頑固不化。

長老瞪著楚茴看:“你不知道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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